似水夢遙
生命里總有些花兒要凋謝,總有些夢想要蛻變,總有些故事要沉埋。終于發(fā)覺,許多東西總是以一種悄然的姿態(tài)消失在霧色中,很多時候總是來不及掩挽。就像那細(xì)小靈動的水珠,總是被陽光無聲無息地蒸發(fā)得一干二凈。走在這光陰的河畔上,我敏感地知道自己心里少了許多東西,卻不明了到底少了什么?于是,我輕搖著那夢中的駝鈴,沿著歲月幽深的山谷,一路尋覓著我最至真至純的感懷。所有的思緒,沿著這歲末的小溪,一點一點地流入我的軀體,不停地侵蝕著。
站在這歲末的橋頭,遠(yuǎn)山的暮靄模糊了我的雙眸,淋濕了我的記憶。許多東西已經(jīng)漸漸變得模糊,那故鄉(xiāng)的風(fēng)還會是那般清新飄逸嗎?那故鄉(xiāng)的云還會是那般安詳清幽嗎?那故鄉(xiāng)的河水還會是那般清澈宜人嗎?一個多月前,父親打來電話,問我今年過年要不要回家?還說爺爺生病在家,要和我說話。3年沒回家了,心亂如麻且沉重,爺爺接過電話,沒說上幾句,爺爺已在電話的那頭哭泣著說想念我,一個滿頭白發(fā)耄耋之年老人,還要用悲傷的淚水來述說自己的思念。我抓著手機的手,不停的顫抖著,望著車窗外那荒涼的遠(yuǎn)山,強忍著滿心的淚水與思念,用最委婉的言語傾訴著自己的情懷。或許,也只有游子才會明白那種心酸,那種苦楚。我知道,父母親兩鬢早已斑白,年過半百的人總是經(jīng)不起歲月無情的摧殘。我親愛的小侄女雅慧也該3歲了,我離開的時候才剛滿月還在襁褓之中,如今已經(jīng)能在電話的另外一頭喊著二叔。父親總是用一種委婉語氣來述說自己的思念,而我卻不知該用何種的方式來寄托自己的思念,卻總是以一種苦笑的心境來惦念著你們。上天啊,我在遙遠(yuǎn)的異鄉(xiāng),用最虔誠的跪拜,祈求你,保佑我的家人一切平安。
那年的煙花,那年的海水,那年的歡笑;昨夜的星辰,昨夜的晚風(fēng),昨夜的惆悵。那是夢嗎?不,那不是夢!我摯愛的朋友,每當(dāng)我用最憂傷的感懷來追憶起那些逝水年華,總是在心底默默地為你們祈福。那些離我遠(yuǎn)去杳無音訊的朋友,那些陳年的往事,那些刻骨銘心的愛,就象那夢中風(fēng)景,時常流連翻轉(zhuǎn)在我朦朧的記憶里。大英村的火鍋,府城的金鵝,假日海灘的游泳、燒烤,龍泉的桃花,古色古香的洛帶小鎮(zhèn)……那些光陰的故事,我依然還會繼續(xù)譜寫,然而,卻再也找不回那往日的歡笑;蛟S真的就是所謂的物逝人非。沉默的年代,總是疑真疑幻,就算某天生命戛然而止,我還是會在天堂的另外一端為你們吟唱著那首最美麗的歌謠。
關(guān)于愛情,其實沒什么好說的,一個孑然一身的人,從來就不敢奢望什么你濃我濃、海枯石爛、地老天荒的愛情,就算有,也只會埋藏在心底。那些我曾愛過的、曾愛我的,她們像歲月一樣流逝在風(fēng)里不復(fù)重來,卻時常在午夜夢回里闖入我摯弱善感的心河。于是,我將記憶一點一點的捻散,變成無數(shù)的沙粒,灑落在來生今世的荒野里,而我時常穿梭在這荒野小徑里,眼睛里卻總是不經(jīng)意卷入沙粒,顆顆如此的滾燙,直至灼燒到心海。
記得在夢里,佛說,你前世是一只孤傲的飛鳥。飛鳥的生命,總是如同一顆漫無目的的流星,劃過天際,留下一道璀璨的光華,也終有一天將隕滅在風(fēng)里。而它,每一寸的光陰里,總希望是移動的風(fēng)景。人生也許本來就只是一場夢,清晨的醒來或許只是為了走入另外一段夢里,夢里的漂泊永遠(yuǎn)是沒有彼岸,沒有回頭的。
在這片欲望叢生的城市里,在這個命運茫茫的旅途中,我知道,終有一日,所有的思緒都會離我遠(yuǎn)去,沉埋于黃土。而我也明白,那些苦澀的、憂傷的、恍惚的、糾纏心靈哀愁的,在執(zhí)迷歲月的渲染后一定會是甜蜜的,就像那雨過天晴后橫跨天邊的七色彩虹。在這條永遠(yuǎn)不歸的路途上,我一路執(zhí)迷與匆忙,很多時候總是迷失在這塵世浮華里。那樣也好。即便走在幽暗的歲月里,我依然會帶著我赤誠的心靈去領(lǐng)悟你那似水的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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